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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【散文】高原上的无名河 作者:刘勇
    发布时间:2020-10-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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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河流可能是一切的源头,滋养万物,润泽生命,繁衍文明。所以,河流都是有故事的,或慷慨悲歌,或静水流深。我相信每一条河流都是有生命的。向着未知、向着牵挂以至魂不守舍的方向永远地奔流,是它的使命,也是不曾也不会改变的信仰!

        高原以无边的天高地阔,展现雄浑的壮美。流水在厚厚黄土层上切割形成的河流,形态各异,让有幸与之相遇的人,感受不一样的流淌之美:如水银泻地,恣肆纵横,倒映天空深蓝的背影,偶尔收藏几朵白云于水面,随风飘去。

        在内蒙古达拉特旗,与一条河不期而遇。河流也许是有名字的,因无法知晓,便叫它无名河。枯水期的高原河流,以特有的形态,舒展丰姿。汩汩流淌着的河水,像是在喃喃细语。

        在河岸上信步行走,忽宽忽窄的水面,或缓或急的水流,还有水与石块在河面激起的浪花,都以灵动的存在,引人驻足,发人深思。不由回溯它的来处,想来也应该是一处神秘的美丽之所。

        但它终将一路奔袭,回归大海。尽管回归的路途道远且阻,历万险千难,但它依旧昼夜欢腾,蜿蜒东去,一路坚贞,一路风尘,在大地上写下属于自己的诗行。

        河自在地流淌着。有时是静静的,如冥想中的处子,构思着去往一个怎样美丽的所在,与心中的白马王子相会。有时是欢快的,不停舞蹈,用浪花激起笑的漩涡。有时是激越的,涌动生命的所有激情,冲向堤岸,在大地上留下刀劈斧砍般的印痕。有时又是宽阔的,敞开博大温暖的怀抱,深情而舒缓地流动,如岁月、像时间一样绵绵不息。我在河岸上,近距离地感觉它的律动,阅读它的美丽。

        随手捡起一块泛着红色的石头,同行的人告诉我,这叫“高原红”。无意中发现,我站立的地方,还留有河水流过的痕迹。丰水期的河,一定从我站立的地方流淌过。不由想象,它一片汪洋的时刻,会给高原带来怎样的心动。河滩或河岸上的石头,应该来自高山,被流水裹挟着,不停地抚摸过,泛着圆润的光泽。

        此时,正值一天中最好的时辰,太阳在东方高悬,河流隐约透出一种令人着迷的气息。有些潮湿的河滩上,或深或浅、或疏或密留着不知什么动物踩下的足印。这些不知是黄昏、静夜抑或是黎明时分划过的生命印迹,用另外一种方式昭示着河流的不可或缺和生命的蓬勃。在河的周围,有关生命的生动剧目,总在某个固定的时间上演。

        逆着河的流向往上行走,流连在它的风情万种和变幻莫测之间。不知名的黄色小花静悄悄开放,墨绿色的植物沿两岸的河滩漫延,河道里、浅滩上、两岸边散落的石块,星罗棋布,大小不一,色彩纷呈,形态各异。被河水滋养着的一丛丛一片片芦苇在秋风中摇曳。芦花秋阳映衬下的高原,鸟在自由飞翔。

        河流从高往低,一路携带着、吸纳着、生长着,随流长而丰富,我从它的不停奔波和积淀里,感知到了山的高远,地的广大、林的茂密……

    水以无形成就万千形态,成就了登峰造极的世间大美!如果把中华大地上如长江、黄河、淮河一样的大江大河比作主动脉,那么数不清的有名无名的河流小溪则如毛细血管,在苍茫大地上描绘出众川汇集,奔流入海的壮丽图景。

        高原上的无名河,距离大海很远很远,我从你的身上,望见了大海的辽阔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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